关于方便,法理我学得不太好,但我有点大概的体会。

 

我感觉自己的恩师,在究竟义讲法,在真理道路践行这两个问题上,从来不方便,祂总是很究竟,眼里揉不进沙子的纯粹,拒绝真理相关的“方便”。
对于这一点,以前,我一直觉得特别自豪过瘾,这比较对口我个人的习气使然,我生活中比较清高,很多时候,我就是喜欢这种不妥协的骄傲纯粹。以至于,学佛碰到如此“不方便”的骄傲的恩师,就会很相应,很欢喜。 这个可能比较狭隘,因为我的习气就是如此。 而拿和自己的习气相应作为顶礼真理的理由,似乎狭隘和有一点点亵渎。不过,我还是很欢喜。

 

记得前两天读到恩师答复某个法师的那篇《因地》的文章的时候,我本来是在楼下无尽美好的春光里读书的,但是因为边读边赞叹和激动不已,我直接忍不住上楼摊开纸笔,抄了一遍。我见不到恩师真人,如果有机会面对面,我一定会像小迷妹追星一样对我的恩师顶礼膜拜的说:“恩师,您太牛了!我喜欢您的骄傲纯粹,做您的学生学习,跟你混,我觉得好爽,好开心!” 这是真心话,只不过,估计一辈子也没机会说而已。

 

但是刚刚上来浏览这几天错过的诸多信息回看,看到师兄提到的问题,有关佛法的探讨,我觉得问题提的很好,也引发了我的思考:有关既然佛陀在世的时候,既讲究竟义,也讲方便法,那我们是不是有必要把一切讲方便法的讲法者,都定性为附佛外道,制造对立,狭窄弘法的道途?我们是不是也方便方便,或者至少容许、默许这些方便的存在,各自安好,不要评判定义,到处树敌?

 

说真的,我喜欢这种纯理性的探讨和提问。因为恩师是空性无生的,而面对究竟智慧,我们凡夫的愚钝使然,不可能一下子就那么容易信受,需要恭敬的前提下,在自由,宽松的研学、提问、探讨过程中,不断拨乱反正,切入真理的道途的。

 

对于方便这个问题,我体会了一下我自己的感受,我是这么看的。

 

我意识到一点,或者说我观察到一个现象,就是,那些,被恩师定义为附佛外道的“修行人”, 他们只讲方便,没有究竟,这个很有趣。

 

因为佛陀讲法,祂底色是究竟,尽管时不时,在因缘对境下,祂确实会用方便来帮助引导众生趣入究竟,但方便只是究竟的辅佐。 换句话说,佛陀虽然也讲方便法,但是祂有究竟法,说的再浅显一点,佛陀家里有真金,祂可能会时不时拿个K金哄哄人以欲勾牵,但最后还是有真金给你的。

 

而那些附佛外道,他(她)们,只有假的,没有真的。 这就确实不一样了,而且,谬之千里,差出了天地。
维摩诘尊者出入红楼妓院,观世音菩萨化身妓女,这些方便的事儿,祂们也都没少干,但是,祂们讲过,方便,是以见性觉悟为底色铺垫的。 凡夫方便,那叫“慈悲生祸害,方便生下流”,兔子去跳狮子跳的悬崖,只有死路一条。

 

外道,比较可怕的点,是,一旦趣入,万劫不复,法身慧命很有可能就玩完了。而且,不明的,被方便勾牵的人,可能从此就认定了,“哦,这个方便就是真理,才是真理”。 这就完了! 金融游戏里,有句话叫“恶币,驱逐良币”,说的就是这个悲剧。 所以,如果放任这些不究竟的方便盛行,大行其道,如入无人之境,我们怀揣明白,却不予否定,没有阻拦,不加驳斥的时候,对人类而言,想想后果,确实,比较吓人。

 

看看这些社会上大行其道的方便讲法人,如果他也能像佛陀一样,怀揣着“方便糖豆”,但其实坐怀的是真理真知,那还成。 可是问题是,他们没有见性,只给你糖豆吃,没别的,甚至很多给的都不是糖豆,是砒霜或海洛因。 那就完犊子了。如果对这样的现象和人妥协,方便,那就像恩师在《因地》里表明的态度,“这是一个原则性的问题”。

 

“就好像,你问我电视剧中,某一个剧情场景是否合理。我想说,无论剧情是否合理,电视剧本身就是虚构的。 ”

 

我体会,不仅仅这个问题,恩师在很多有关真理以及践行道路的问题上,都是极其严苛、苛刻、毫不妥协的。我体会和认同这一点,因为我想,真理是道途,随着真理的不断传扬,一丝一毫的模棱两可,妥协方便,被人传人,代传代,被脱离了当下的语言环境随着时间和空间的层层代谢之后,可能就真的“失之毫厘,谬以千里”了。 而这样的后果,觉悟者不希望看到,我们也不希望发生。

 

所以,回到那句话,我可以不主动去招惹黑暗,但是你们来问我,“黑暗是不是黑色的?” 我的答案是,“它是黑色,不是白色。”

 

总之,给提问和探讨问题的师兄们点赞,法不辨不明。学习就是在自由民主的氛围中展开的。提问题本身,探讨研究,从来都不是错。提问本身,如果只是就事论事探讨疑问,从来就不等于不敬不信。恩师也屡屡告诉我们,有疑问,有质疑,来找我问我,我给你们解答,但不要离开真理。 究竟无碍的具德恩师,从来都喜欢敏而好学的学生。

 

没有疑问,不见得就是虔诚或者真明白了。 恩师说修行的基础是真实, 恐惧保命支持的顺从无疑,不等于恭敬和虔诚。 因为别人提出疑问就针对性打压,也非宽恕和爱。所以,真实地直面自心的幽暗,也是虔诚的践行。

 

但是,我确实会时刻记得“敬畏”之心。人性太狡猾,她常常扮作无辜欺骗我。有的时候,很多时候,她真的会披上各种“乖宝宝”的外衣,让我觉得我在主持正义,我在敏而好学,我在虔诚护持恩师,等等等等。 但经历的这么多,我现在心里有点踏实的时,我很幸运很幸运的与佛同世,恩师其实在时时处处盯着祂的这些弟子,加持和护佑我们,不管发生什么,只要坚信一点,“任何时候,只有恩师是对的,我错了。” 坚信这一点,有疑问可以提,可以探讨,但提完探讨完还是不服。 那就朝向自己的方寸,决绝地割舍放弃我人性执着的“正确”, 决绝地朝向恩师真理的指引。 就肯定没事儿,肯定安全,肯定走在中道之上。

 

总之,记得时时处处,警醒自己傲慢和我执的习气。 比如我自己,我知道,我的人性很狂很傲,但这个习气不可怕,也没啥错,只是会障碍我空性无生的本体复苏,如果不堪破她,不宽恕和消融她,我终有一天会被她打败,错失了我真正想要的。 所以得时时觉察,盯着她们,不至于被她们骗了,迷失错失了中道。

 

所有的对境都是助我成长的一面镜子,照到那些真理和恩师想点醒我的点醒,让我一步步破迷离幻,不断靠近光明的自我。 恩师告诉我,要觉察它们,宽恕她们, just let it go。 戒律自己内心对真理之师的敬和信的纯度。

 

感谢师兄们的一路走来的敏而好学的提问和你来我去的讨论。
顶礼老师!

 

【老师】
很棒的南某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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