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个孝顺闺女还真不容易。连着好几天了,每次到了这个时候,我都特别特别难受,如坐针毡,感觉身心在经历酷刑一样压抑、痛苦,内在极度地不舒服和排斥,灵魂下意识地开启自我保护机制,以犯困的形式试图尽快停止当下事件的进行……
到底是啥事儿?
我陪妈妈做一项修行功课,就是每天回忆一件从儿时记事开始到现在,内心没有释怀忘记的一件记忆,爱恨情仇、悲惧欢喜,啥都行,回忆出来,写下来,宽恕掉,一天一件。
随便用脑袋想一想,都觉得这个功课特别赞!我好像也应该跟着妈妈一起做,我看我一天到晚跟“仙气飘飘”的前任孩儿他爹藕断丝连没完没了,跟北京版“木村拓哉”的现任闹来闹去纠缠不清的,太需要做这样一天一件的宽恕功课了!要不然,我自己默默想着,要不然,管他灵魂从哪儿下来的,就这熊样,不趁早开始一天一城的宽恕行军,阎王突然来收我,我能去哪儿?还用说。
不过这几天太忙,先顾我妈吧。
啥事儿呢?我妈年纪大了,眼睛手脚都迟钝,得我做她的书记员,类似那种白发苍苍古稀老人坐在摇椅上,身边坐一书记员在电脑前。老人一边说,书记员一边集中精力专注听,一边快速敲动键盘,听抄老人娓娓道来的人生回忆。
这画面想起来温馨吧?嘿!实操起来,特别痛苦!
真的。我都没想到我会这么难受。我发现,回忆、记忆,尤其是无法释怀的回忆记忆,真的是有生命的。
我妈连着两天回忆的,都是围绕着她儿时继母虐待她的几个事儿,她爷爷奶奶为了保护她忍辱负重的艰辛。她说之前,我很健康,很开心,很自在,但开始帮她记录的过程一开始,我就在不知不觉弥漫身心的越来越强烈的不舒服中,半夜惊醒一样,突然意识到我是如此地不舒服、身心极度地抗拒,我会不自觉地打哈欠,头脑迟钝地想睡觉,身体疲惫沉重,想快点结束去睡觉,内心在强烈的不舒服和忍耐交织之间,到了极度不舒服的顶峰之间,甚至内心会冒出来一种强盛的对身边母亲的抵触和抗拒之念——半个多世纪都过去了,人都死了,这点破事儿,咋就绕不出去了?
总之,如果真的有鬼上身,我体会到的刚才再一次帮妈妈回忆记录,以及昨晚帮妈妈回忆记录的过程,真的难受得像跌落地狱,像被鬼上身,特别难受不舒服。我这两天深深地体会到,原来,那些无法宽恕和接纳的回忆,回忆中的委屈、怨恨真的是生命,妈妈讲出来,我专注聆听且还原记录的过程,我被这些生命缠绕,她们的气息——好苦。她们真的是生命,每次都能强烈地感受到她们,妈妈不讲故事,她们不来,一讲故事,她们就过来了,缠绕我,让我难受到窒息,讲完,她们瞬间就消失了,就像从来没有来过。但那个气息的余味,我使劲回味一下,还有,苦、难受。
所以,今天老妈回忆完一件事儿,准备滔滔不绝开始讲另一件的时候,刚开头,我及时忽悠老妈让她中止了,“妈妈,一天咱就回忆一件,宽恕一件。下一个,明天再说哈。”老妈本来就柔软善良,欣然同意了。殊不知,我受不了,一天一个还凑合儿,要不我真受不了。
好可怕呀!怪不得人会生病。这些灵魂盘踞在生命深处,幽怨哀怨着,都是毒,不病才怪。
今天急中生智想到一个比方,好歹让妈妈找到一点真宽恕的感觉。她一直认为,宽恕就是原谅,比如,宽恕这件继母虐待幼女的故事,就是她有为地去占位于故事中小女孩的角色,去原谅半世纪前那个刻薄继母对“自己”的伤害。
我告诉妈妈,这不是老师教我们的真宽恕,这充其量叫人类鬼族的大人有大量。
真宽恕,首先是出戏。你不是故事中的小女孩,所以不要一谈宽恕,就先跑进去故事里占位在小女孩的故事里。站出来!出戏!这是宽恕的第一步。
灵魂没有醒来的人类很难一步到位做到真宽恕,因为你我分不清楚,哪个是真正的自己——是故事里的小女孩的体验感受?还是沉浸在老师声音中内心那片清澈安宁的无念自在?
不过这没关系,有“没醒”,就一定有“醒来”,别着急,先有为地去按部就班,有真神在法语声音背后的看护加持,量变会一点点走向质变——停止往境界故事里占位,出来,你我的生命,就像一个演员,我们经历过无数的舞台戏,戏完了,出戏,不再流连忘返戏中角色的悲喜共情,忘记,释怀。宽恕也好,接纳也罢,其实是回家。对!是回家!不是灭火!记得老师曾经打过这个比方,说听法学法的正确感受应该是回家,而不是你人世间有病有灾难有诉求,试图通过学法来灭灾灭火的感觉。
宽恕就是回家!
顶礼恩师,如果没有老师的临在,谁能拯救我们出离这苦且痛的生命记忆?感恩月光如来慈悲救赎。
老师:嗯,你的体验是对的,灵魂的因素就是细念记忆,与习气凝固的体验,他们确实具有生命,是生命性的习气,投射出来了三界六道,人间与地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