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在小豆豆睡眠耳机放的《悲能》中醒来,心中充满了抵触,委屈感又泛上心头。这种情况从未发生过,《悲能》对我的摄受力是百发百中、随时随地的,而且与这几个月我的内心趋势不相符。

 

迷迷盹盹又听了一会儿,感觉没用,换了“宽恕你,祝福你,我爱你”,情绪慢慢舒缓下来,“如果一个人不切身地遵从神的教导,用宽恕的心去释放灵魂,你永远不知道神在什么地方”。(心灵疗愈《悲能》2023-12-22)

 

然后打开了视频机,《降临(上)》,老师的形象出来没几秒钟,祂释放出来的气息就把我给弄清醒了:昨天晚上下决心好好地、严肃地忏悔几个月,向老师忏悔,不为了某个具体的事情,就是忏悔全部,全部的一思一念,向所有嗔恨过的人忏悔,不管对错,这就激发了人格自我的反抗。

 

10月1日,我们给爸爸办了暂时出院,20天,一家人都累得人仰马翻,累得我起不来床,吃上了中药。

 

在医院里泡了20天,简直是在“出离心特训科”培训,看着医院里的众生,孱弱悲惨无力无助,活着真谈不上什么财富、美貌、权势、才华、爱情,真的什么都不是,什么都没有。个个凹睛挖眼形容憔悴,这才是人生本质。

 

每每在夜幕中沿着灯红酒绿的顺江路,越过最繁华的路段,穿城回家,高楼林立曲水流觞,迷蒙夜色中总会升起巨大的疑问和困惑:这些都是啥?是啥??

然后就是灵魂三连问:我是谁?我在哪儿?我在这儿干嘛?

平生第一次,发自内心地决心:我要离开这一切。坚决离开。离开这里。

以前总是被教导要出离,处在道场这个小环境中,环境氛围如此,觉得“应该出离”,可这和发自内心的愿望,不是一回事。

 

在这个坚决的愿望下,突然之间接通了前些年老师“总骂我”的心态,祂就是希望你抓紧一分一秒,百分百、百分之一万地修行、出离啊!哄着劝着拍着骂着打着,让你好好修行坚决出离。

 

这种忏悔的愿望,并非要指责这个人格自我,我很理解她。真的,生下来就在这样严酷的环境中,她的自我保护,她的极端的敏感脆弱、惊恐惊惧,她的自我矫饰自我掩盖,她对爱的不信任和感觉不到,她的严重逆反心理,她凭着本能直觉选择了第一步先真实表达自己的感受和情绪,也就是淤积的愤怒和恐惧,先做个普通人正常人……我都理解,都接受……走过的每一步,都是必须走的,没有冤枉路。

 

随着对自我的理解、允许、宽恕和接纳,愤怒情绪的稀释单薄,我逐渐地能够站在老师的角度(自以为地)去看待这件事,去理解祂的用心,也就是在逐渐地信任和接受圣爱。

 

最后几天整个人有点儿累到极致了,把两种安眠药混合吃,医院都不允许,也睡不着,混合三种我又不敢,以前晕过。在这种状况下,一天开车去医院,严重的嗔恨心,是非黑白的愤怒,安在某个人头上就发作了。而这对某个人的愤怒,其实暗地里指向了老师。持续了三四十分钟之后,祂曾经付出的巨大的耐心和心血铺就的基底层,阻断、消融了情绪。“祂是爱你的”,无论如何我都无法否认这一点。

祂也许是没有完全理解我,可是祂用接纳我一次次的发火,绝对真实地接纳,绝对真实才是祂最令人感到安全的部分,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??

 

这种被强烈的愤怒硬控的状况,没学法前,一发作就得一两周时间,暗不见天日。每次我也不敢去见人,就把自己关在家里。好几次都是我干妈发现我没影儿了,把我叫到她家去,转移舒缓情绪。实质上有没有用不用说。这一次,三四十分钟,我也是被祂从地狱里捞出来的鬼啊。

 

从很幼小,四五岁的时候,想到生死,仰望苍穹,感到强大的吞噬性的无助迷茫开始,我就很怕自己,很怕。我身体里蕴含着某种东西,我很怕这一部分,不知道该怎么办。为了掩盖这种以为无解的恐惧,只好把自己导向尘世间的东西。

 

可是我想要的是“绝对”——绝对的安全,绝对的自由,绝对的没有疑问,尘世间怎么会有?

 

我试着把自己从人格自我、从习气中扯出来,把自己交给老师。老师这里有,祂有绝对,我知道。祂有一切,一切的一切,一切迷茫和疑问的答案,一切痛苦的解药。

 

祂有绝对,但是我要有能力融入祂,这个能力就是我也要绝对、绝对地离我,绝对地无私无我,绝对地供奉。

 

祂并非这具肉身,撇开智慧与慈悲,无生与纯生命不谈,于这具肉身中,祂的体现就是这种绝对。

 

当我真心出离的那一瞬间,在那一瞬间我就与祂接通了。这个决心其实酝酿很多天了。就在我略微感觉到交付于祂的安全,以及自己好像安放了身心中蕴含的某一部分的笃定,尽管并没有指责这个人格自我,可是绝对的离开的决心,也激发了人格自我的第一次反击,我选择信祂,等于就不能信“我”。

 

宽恕她,接受她,理解她,离开她。

 

老师:很棒,祂是爱你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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